□文选
老家有句农谚,麦过芒种,生熟都弄。明天就是芒种了,我得给老家80岁的父亲打个电话。父亲说麦子已经收完啦,今年的小麦一斤一块两毛钱,今年天气好,只要浇个水就行,收割机收得快,地头装车直接就卖,刚刚最后一车麦子装车拉走啦。父亲说他要到地里看看前两天栽的红薯秧要不要浇水和补栽,电话就先挂了吧。父亲挂了电话,我才恍然回过神来,丰收了!又丰收了!又是一个丰收年!大平原就像母亲孕育孩子一样,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嗷嗷待哺最终四处奔赴。大平原刚刚完成了一场生产,一切又归于平静,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
我只知道那一粒粒饱满到肿胀的麦子就出自我的老家,那片魂牵梦萦的土地。我真不知道那一粒粒由熟悉到陌生的麦子最后都去了哪里。明天就是芒种了,我想我一定要写一首诗,就为老家大平原深处走出来的每一粒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