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邺风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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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情悠悠

□杨光显

华耀天宝山,光秀岩峰岭。岁月如歌,山情悠悠。

今生注定与山有缘,对山情有独钟。山里出生,山里成长,从深山里走出去多年,却永远抹不去山的印记,解不开山的情结,近山亲山成为我一生的爱好。回首往事,桩桩件件,丝丝缕缕,无不与山相关、和山有联。

我出生在太行山区,五六岁时随大人下地,帮父母拿一把镰刀或是扛一把锄头,磕磕绊绊地跟随父母爬西坡、上东山。十几岁时,我和小伙伴上山捡山果、割山草。十七八岁时,我肩挑50多公斤重的庄稼,手推二三百斤重的粪车,走山道如履平地。是山成就了我吃苦耐劳、担当负重的健硕体魄,是山激励我不甘人后、勇于争先的性格,是山启示我正直为本、厚道容人的处事准则。

山蕴情,情融山。岁月如歌,山情悠悠。

1971年年初,大山把我送出家门,开始了我一生中岁月峥嵘的军旅生涯。驻地在辽宁西部一座风景秀美、具有厚重历史文化底蕴的县城里。东边是辽阔的大平原,正南是一望无际的湿地海滩,西边不远就是东北有名的医巫闾山。站在部队营房的操场上,抬眼西望就能看见巍巍高山上的片片松林和山顶上的皑皑白雪。

山里人就是山里人,山一样的性格,山一样的执着。三个月新兵集中训练后,家乡和我一起入伍的战友大都取得了首长满意、战友称赞的好成绩。尤其是实弹射击,同村入伍的王相生、王文生、王全文、王年生、刘海生个个优秀,人人戴红花。那红花透着山气,泛着山韵,化作一缕缕山情。

春节放假,部队组织新兵到医巫闾山景点参观并开展登山比赛。登山是山里人的看家本领,最先爬到山顶的大都是从山里来的林县兵。置身山顶,极目远眺,雪山松林,平川沃野,我禁不住诗兴萌发,一首七律《公祭吾亲告马翁》竟然在400多人的新兵营成为美谈。事后想想,哪里是什么河南兵有才,只不过是无知无畏、山性率直的一点冲劲使然。

新兵下连,我被分到指挥排侦察班当计算兵,再次和山结下了不解之缘。军事训练中,除了摩托化行军,就是背着计算图板或观察器材爬山路蹲山头,准备射击诸元。初冬,我随部队赴林都美溪区,在小兴安岭的原始森林中执行任务,早上在河里凿块冰抱上山化水做饭,傍晚下山扛根木头烧火取暖,挥斧修枝打杈,抬木归楞装车,太行山造就的劲胳膊、铁肩膀为任务圆满完成提供了坚实基础。1971年12月22日,我在林海雪原的帐篷里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我敬畏大山,山也偏爱我,和山在一起,总会多一些灵气和运气。1977年秋,我时任三营指挥连通讯排长,随部队参加沈阳军区组织的辽西大演习,每天带领电话兵翻山越岭找点架线,无论地形多么生疏复杂,命令一下,按图找点,炮阵地与指挥所的通讯联络总能提前沟通,经常受到表扬。作为一名排长,我临时受命,负责连队的思想政治工作。期间,针对演习特点,我组织开展“五小”思政工作的经验与做法受到上级肯定并在《解放军报》上宣传。演习结束后,我调到一营一连任副政治指导员,不久到团政治处做宣传教育工作。

我敬畏山的伟大和神奇,赞美山的生动和精彩,感悟山的厚重和恢宏。退休后,我游览了许多名山峻岭,在短暂的震撼与惊叹之余,真正让我刻骨铭心、难以割舍的还是家乡太行山脉的天宝山、岩峰岭。

生于斯、长于斯,游离在外的山的儿子,对家乡的山魂牵梦萦。好在安阳市区到林州交通方便,两个小时的车程就可以回到山的怀抱。一次次回乡下老家,每一次都感到亲切新鲜。只要踏上林州的土地,看见家乡的山,我就能找到回家的感觉。回到老家,我会到村西的山上坐一会儿,仰视生长在石缝里栉风沐雨的黄连树,品读散植在田间地头守贫耐苦的柿子树,回眸光华、光耀、光秀三位兄长的家国情怀、担当奉献。站在山顶,西望红旗渠曙光洞,东眺天宝山与虎头山间的曙光大渡槽,我抚今忆昔,心潮逐浪,感悟人生真谛。

家乡的山托起了举世闻名的红旗渠,红旗渠生动了家乡的山。一条渠,一座山碑,一种山魂,这就是与延安精神一脉相承的红旗渠精神。

时光荏苒,岁月流逝。满头青丝变白发,但心中的那份山乡之情永远挥之不去。

岁月如歌,山情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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