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济民
中秋的月亮 像一种华夏植物
古典的丰盈 按照季节时序生长
一个叫丁寨的地名也越来越旧
在深浅不一的沧桑浩荡中
旧成了游子的故乡
我曾经年青的身姿态势
越来越离我远去
已匹马单枪闯荡四十余年了
每一个毛孔 每一截生活的延伸
都写满了我对故乡卑微的虔敬
弓弦一样的柳青河、大功河
就是一条条乡愁的丝带
是植入了我血液里的固有因素
也收藏了我那么多的年少轻狂
微微的水波将生命点燃
也一次次将我乡音的旧址擦亮
故乡越来越远
远到仿佛只滞留在我梦中
故乡后生者越来越陌生了
陌生到叫不出姓名
而爷爷奶奶 父母 以及抚育
我的外祖母多年前就走了
他们的音容笑貌
仍然在我的记忆中滔滔汹涌激荡
中秋的月亮是一盏古旧的酒盅
把乡愁与岁月斟满
疫情下空茫的街道、村庄
无法修补还原的日子
期盼游子归来的夜色啊
山川河流都溢满了人间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