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版:邺风 上一版 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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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 在苍穹行走的一个名词

□徐慧根

葡萄架下总是空的

也许,越是期望的高值,越是需要时空;抑或,曾经经历的过程,就能诠释所有。

七夕这天,焦躁不安或是汩汩泪水,和最后的祈愿一起,回归最好的去处。

光阴是公正的。只要你是纯真的,抬头便可看见千百年的岁月,看见沧海桑田与更多事物的巨变。银河里的世界,在一张大屏幕上投下清晰可辨的影子,虽然陈旧了些,但依然可以有新的发现。

想象不可怕,可怕的是虚无。那高高的鹊桥,就与去年有些不同,那一道裂缝,不知何时已被善良的鹊羽弥补了,不允许一滴眼泪滴落下来,更不能跌入尘埃。

爱的主旋律,在鹊桥之上来来回回地奔跑,脚下没有牵绊与阻拦。深挚、坚贞、忠诚,诸如此类的美好词汇,在鹊桥之上驻足回望,大把大把放飞或收敛着感动。

风,在传颂着时间,雨,在润泽着浪漫;花,咀嚼反刍心境,果,始终没有断层。

爱的纯真如一粒单晶冰糖,把甜和明亮馈赠给所有的味蕾,在舌尖上弥漫,纷纷捕获短暂的愉悦,将灵感付之于形骸。

动情的诉说,潺潺流淌,每截住一段流淌,就是截住了一篇感人的华章。

遮挡,避风。再想一下那个从王母家后门逃出的妹妹,生命的真实,不能总是空旷。

任凭雨水、泪水在今晚的天地间肆虐,我无怨无悔地伸出了伞一样的臂膀……

织女问

初心的纯净,远超红尘中的繁杂承诺。

我爱上了牛郎,是过错吗?我爱上了牛郎,是深重的罪愆吗?我坚信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可为什么,本该由我自己做主的一桩事情,到最后却触怒了天庭,惹恼了王母娘娘发髻间斜插的尖锐玉簪?

王母这狠劲一戳,戳破了我眼泪的堤坝,汇聚成水势滔滔的天河;又狠劲一划,划出一段三百六十五天的间隔。这间隔,是长度,也是宽度,同样是清规戒律,不可逾越,难以被冰冷的时间省略,更难以从残酷的现实中抹掉……

我在天河的此岸,牛郎在彼岸。一种相思的折磨,两处愁苦皆成疼痛,明亮而又剧烈地跳动。

我的春夏秋冬,如同漫长的黑夜,期待黎明,更期待阳光。

那个化解不开的浓重问号,压得我呼吸艰难,只能延喘,这样的日子有没有尽头?拉伸不直的沉重问号,已在我面前和心中悬挂了千年,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天苍苍,地茫茫,谁能给出一份哪怕很简短的回答?

难不成,我必须仰赖鹊鸟的善良,去张望生活里仅有的一抹亮色?

难不成,我必须依靠鹊桥的短暂,去翘盼一年一次眨眼即逝的相会?

有谁看到了?我的血正在剥离心口,挤过鹊桥的裂缝,向下滴落,浸入了烟尘,缤纷了玫瑰,鲜艳了红豆,酸楚了七夕……

我不想做天庭的织女,谁能把我埋进滚滚红尘?

碎念今夜

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今夜。到底是谁,为我们划出特定的场所……

既然在天上,就不会老,不会死,这或许应当是与人间最大的区别吧。

传说也是一样,传说里的爱情也是一样,长出了苍白的胡须,保持着些微的温度。倒是挺美艳的,就是有点儿凄凉,令人见的手指不敢轻易去触碰,稍不留神,便会把积攒多年的眼泪打翻,暴雨似的倾盆泻落,把苍茫大地上的正心善念浇成落汤鸡。

高处的寒,接近了神话,热的只是一份幻想。

此时,或许只能隐忍,只能期盼,只能等待。忍耐的气球即将爆裂,嘭的一声响,盖过所有亘古的惊雷,那一串从雷池走出来的足音,不堪回首。

至此,最好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一本书中记述的文字。模糊了好,一如聋子总会比耳聪者捕捉到更多的幸福,也会规避更多的不幸。

遥望天庭,目力所及依然是森严的清规戒律,别把希望寄托于守候流星的仙童。

天河里,水滔滔。每一次表白都显得柔弱,像刚刚患过一场虚脱症。

相思之情,千山阻隔。咫尺天涯,等待牵手。我常想,天若有情,何不成全一对可怜人儿的姻缘?

其实,散落在眼前的词句,足以让我送走今夜,足以静静地等着明天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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